重新遭遇斯芬克斯

年在北京广宁村,白木摄

斯芬克斯的问题就是人,我们都知道谜底了。可诗人昆鸟把自己置于去忒拜城的路上,他要再问一次。看来这一次他得同时是斯芬克斯和俄狄甫斯。那么,该怎样重置人的谜面?又该怎样说出这人?或许因为痛苦于“关于人”,斯芬克斯成了妖。或许因为懂得“那不过是人”,俄狄甫斯注定要成为被命运捉弄的英雄,和可怜虫。

一个年轻的诗人,将自己的第一本书命名为《公斯芬克斯,一部诗集》,调侃在前,悲剧在后,担当自在其中。一个周身挂满时间和谜的诗人。关于时代的增语,关于现实的增语,现代性或新与旧的增语,都被他撑破了。书名的灵感来源于这一节诗:

一个女人骑在墙上说:“青春!”

又从兜里掏出一把樟脑丸

“斯芬克斯是母的。”她说

那声音,像一张海沟里捞出的唱片

——《灵魂目录》

“骑在墙上”,善变的,女性的。“樟脑丸”,为青春妨蛀的。“海沟里捞出的唱片”,深远、残损的。这就是诗人昆鸟讲寓言和调动意象的天赋,有趣,警醒,残酷。这身份,这情境,一下子到达了。

我试图告诉你我是个畏惧外部世界的人

但对读者来说没一点必要性

我甚至想过变成一个打手

这样也能与人们发生点关系

——《鹿苑及其阐释》

多么要命的自我认知、青春的认知:不惜变成一个打手,以与他人发生点关系。以一种卡夫卡式的内向、脆弱,却在“北京!北京!”的艺术圈中混。在惊人的信息量和变化不定的知识型之间,在无数可能性和看得见的后果中漂泊,随时转换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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